法句经
第一:双品
心是诸(名)法的前导者, 心是主,诸(名)法唯心造。 若人以邪恶之心言行, 痛苦将跟随着他, 有如车轮跟随拉车之牛的足蹄。
心是诸(名)法的前导者, 心是主,诸(名)法唯心造。 若人以清净之心言行, 快乐将跟随着他,如影随形。 (注:名法是指五蕴中的受、想、行与识,心则是指识。)
“他辱骂我、打我、击败我、掠夺我。” 若人怀有是心,怨恨不得止息。
“他辱骂我、打我、击败我、掠夺我。” 若人不怀是心,怨恨自然止息。
在这世上,恨绝不能止恨, 唯有慈爱方能止恨, 这是永恒的真理。
除了智者之外, 他人皆不了解:“世人终须一死。” (由于无知,他们继续争论。) 智者明了这点, 因此一切争论得以平息。 (注:他人是指愚者。)
住于欲乐中的人, 放纵六根(感官),食不知足, 怠惰与不事精进, 他肯定被魔王制伏, 如强风吹倒弱树一般。
住于观照不净法的人, 防护六根(感官),知足于食, 充满信心与精进力, 他肯定不会被魔王击败, 如狂风摇不动岩(上“山”下“狱”字)一般。 (注:在此魔王是指烦恼魔。信心是指对佛法僧不动摇的信心,以及对业报的信心。)
未脱离烦恼之污染, 不自制与不真实的人, 却身披橘色袈裟, 那是他所不配的。
已弃除烦恼之污染*,戒行具足, 具备自制与真实的人, 真正配得上身披袈裟。 (*:即以四道智根除了诸烦恼。)
把不真实的视为真实, 把真实的视为不真实。 持此邪思惟的人, 不可能觉悟真实法。
视真实为真实, 视不真实的为不真实。 持此正思惟的人, 得以觉悟真实法。
雨可以渗透屋顶粗陋的房子, 欲念亦可渗透尚未受到培育的心。
雨渗不透屋顶精良的房子, 欲念亦渗不透已受到良好培育的心。 (注:培育是指修习止禅与观禅。)
这一世他感到悲哀, 来世他一样感到悲哀, 造恶者在今生与来世都感到悲哀。 当忆及自己污秽的行为时, 他感到悲哀与苦恼。
这一世他感到喜悦, 来世他一样感到喜悦, 行善者在今生与来世都感到喜悦. 当忆及自己清净的善业时, 他感到喜悦,非常的喜悦.
这一世他受苦,来世他一样受苦, 造恶者在今生与来世都受苦。 想到“我造了恶业”时,他感到痛苦。 再者,当投生至恶道时, 他会遭受更多的痛苦。
这一世他快乐,来世他一样快乐, 行善者在今生与来世都快乐。 想到“我造了善业”时,他感到欢喜。 再者,当投生至善趣时,他更加快乐。
即使他背诵了许多经典, 然而并不依法实行, 这怠惰的人有如牧童在数别人的牛, 没得分享沙门生活的利益。
即使他只背诵了少许经典,
然而真正依法实行,舍弃贪嗔痴,
如实知见后得以令心解脱,
不再执著于今生与来世,
他得以分享沙门生活的利益。
(注:沙门生活的利益指道果。)
第二:不放逸品
不放逸是不死道,放逸是死路; 不放逸者不死,放逸者有如早已死去。
明了这道理, 不放逸的智者乐于精进、乐于圣界。
他持续地修禅(止观), 持恒者得以体验解脱:至上的涅盘。 (注:念有三种,即:与善心、果报心、唯作心相应的念,但绝不会有与不善心相应的念。不放逸即是指与善心相应的念心所。)
若某人精进、有正念与身语意清净、 慎重行事、防护诸根、 依法生活及不放逸, 他的声誉与幸福得以增长。
通过不放逸、正念、戒律与防护诸根, 智者使自己成为 一座洪水无法淹没的岛屿。
愚者恣情放逸, 智者则如守护珍宝一般, 珍惜地守护着不放逸。
因此人们不应放逸, 不应沉湎于欲乐, 因为勤奋的人, 通过禅修,即会得证至上乐。
智者以不放逸去除放逸, 登上智慧的高楼, 已断苦的他看着苦难的众生, 如智者立足于山顶, 向下看着平原的愚人。
在众放逸人中不放逸, 在众昏睡人中保持警觉, 智者有如良马迅速地前进, 把疲惫的马远远抛在后头。
由于不放逸, 摩伽婆得以生为诸天神之王。 精进永远受到赞赏, 懈怠永远受到责备。 (注:摩伽婆是摩卡罗村的青年,由于造路与清除平地,而得以投生为帝释天王。)
乐于精进与视放逸为危害的比丘, 有如火焰般前进,烧尽一切大小的束缚。
乐于不放逸而视放逸为危害的比丘,
绝不会倒退,事实上他已非常接近涅盘。
(注:不会倒退是指止观禅修不会倒退。)
第三:心品
心是飘浮不定的, 难以控制,难以防护。 智者训练其心,使它正直, 如矢师矫正箭一般。
如把水中鱼取出投掷于地时, 它会跳跃不安; 当把心带离欲界以脱离魔界时, 它亦会跳跃不安。 (注:魔界是指烦恼轮转。)
心难以受到控制, 它非常迅捷轻浮, 随着喜好飘荡与停留。 能训练心是很好的, 因为已受到训练的心能带来快乐。
心是非常难以察见的, 它极度的微细, 随着喜好飘荡与停留。 且让智者防护其心, 因为受到防护的心能带来快乐。
心独自四处飘荡远游, 它是无色的,住于心室。 能制伏己心的人, 得以解脱魔王的束缚。 (注:心独自飘荡是指在同一个心识刹那里,只能有一个心识生起。心是依靠位于心室里的心所依处而生起的。)
若某人的心不安定, 对正法无知, 信心动摇不定, 其智慧决不会获得圆满。
若某人的心已无贪无嗔, 若他已舍弃善恶两者, 如此警觉之人是没有怖畏的。 (注:已舍弃善恶即已成为阿罗汉。阿罗汉已根除了贪嗔痴,是不会再造业的,包括善恶两者。他的一切身语意行为都只是唯作而已。)
明了此身脆弱如瓶, 他培育己心至固若城堡, 再以智为武器向魔王奋战。 过后他继续保护己心, 毫不执著于胜利。 (注:不执著于胜利是指不执著于所获得的禅那,而继续修观直至证悟阿罗汉道智。)
噢,不久之后, 这失去心识的身体将躺在大地, 就像无用的木头般被丢弃。
敌人可能伤害敌人, 怨家可能伤害怨家; 然而导向邪恶的心, 却会带给自己更大的伤害。
不是母亲,不是父亲,
也不是任何亲戚,
能比得上导向于善的心,
可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幸福。
第四:花品
谁能征服大地(即此身)、 阎魔界(即四恶道)与人天界? 谁能如熟练的花匠采花般, 印证善说的真理之道?
圣学者将征服大地、 阎魔界与人天界。 圣学者能如熟练的花匠采花般, 印证善说的真理之道。 (注:学者是至少已证悟须陀洹道,但还未证得阿罗汉果的圣人。)
知道此身如水泡般无常, 以及觉知它如海市蜃楼般毫无实质, 他将切断魔王之花, 脱离死亡之王的视线。 (注:魔王之花是指三种轮转,即烦恼轮转、业轮转与果报轮转。)
采(欲乐之)花的人,心执著于欲乐, 他被死亡带走,如酣睡之村被洪水冲走。
采(欲乐之)花的人,心执著于欲乐, 他无法满足己欲,只有被死魔征服。
如蜜蜂采花粉时, 不损伤花朵, 亦不损伤其色及香味, 只取其蜜,而后飞走。 且让智者同样(不损害到村民的信心及财富)地在村子里活动。
不应观察他人的过失, 或已做与未做的(善恶)事; 应只省察自己已做与未做的事。
如美丽却不香的花朵, 不能为戴花者带来香气; 同样的,不依言实行之人的善语, 亦是没有结果的。
如美丽且香的花朵, 能为戴花者带来香气; 同样的,依言实行之人的善语, (肯定)是有结果的。
如花匠能用群花制造许多花饰, 还需生死的人亦可(依于信心慷慨地善用其财富)做许多善事。
花香不能逆风吹送, 檀香木、多伽罗及茉莉之香亦不能; 只有具德者之香才能逆风吹送, 具德者之香能吹送至一切方向。
有檀香木、多伽罗、莲花及茉莉之香, 然而,戒行之香远胜一切香味。
多伽罗与檀香木之香是微不足道的, 具德者之香才是最胜的, 甚至能向上飘送至天界。
魔王找不到戒行具足、精进, 及以正智获得解脱者所行之道。 (注:阿罗汉已不会再生,魔王尽了全力也找不到阿罗汉死后去了哪里。)
如在大道旁的垃圾堆中,
可能长着芳香的莲花;
在众生杂堆中,
亦可能出现佛弟子,
其智慧的明亮,
远远超越盲目的凡夫俗子。
第五:愚人品
对于无法入睡的人,黑夜实在漫长; 对于疲惫的旅人,一由旬亦非常遥远; 对于不知正法的愚人,生死轮回极漫长。 (注:一由旬大约有七英里。)
在旅途上, 若找不到比自己更好或同等的同伴, 就让他坚定地独自前进, 绝无与愚者为伴这一回事。
“我有儿子,我有财富。” 因此(执著的)愚者感到苦恼。 事实上,他自己也不是自己的, 儿子与财富又怎能是他的呢?
自知愚昧的愚人,基于这点是个智者; 自以为是智者的愚人,才是真正的愚者。
即使愚人尽其一生亲近智者, 亦不能知见真理, 如勺子不知汤的味道。
利慧者虽只与智者相处片刻, 却能迅速地知见真理, 如舌头能知汤的味道。
对于无知的愚人,他即是自己的敌人, 他四处造下恶业,带来苦果的恶业。
若做了某事会后悔, 以及受其果报时,他泪流满面地悲泣, 那即是没有善行其事。
若做了某事不会后悔, 以及受其果报时,他感到欢喜快乐, 那即是已经善行其事。
只要恶业还未成熟, 愚者以为它是甜如蜜的; 然而当恶业成熟时, 愚者就得为它受苦。
即使愚者月复一月地修苦行, 只以古沙草片摄取饮食, 却依然比不上已思惟真谛者(圣人)的十六分之一。
恶业不会即刻带来果报, 如刚挤出的牛奶不会即刻凝固, 但它依然跟随着愚者, 如盖上灰的活火炭。
愚人的知识只会伤害他自己, 它毁灭了他的福业,也使他的头颅破裂。 (注:头颅是指智慧。)
无知的比丘,贪求自己不当得的恭敬, 想要在众比丘中居先,要在寺院里掌权, 以及贪求与他非亲之人的顶礼。
且让在家众与比丘们都想: “诸事皆因我而成就。无论一切大事小事,且让他们听从我的指示。” 这是愚人的想法,增长其贪欲与我慢。
诚然,一个是导向世俗成就之道,
另一个则是导向涅盘之道。
明了这一点,身为佛弟子的比丘,
不应乐于世俗的成就与恭敬,
而应培育舍离与不执取。
第六:智者品
人们应跟随指摘人们过失的智者, 如同跟随向导至被埋没的宝藏。 对于跟随此智者的人, 只有益处,绝无厄难。
智者应训诫他人, 给予他人劝告, 以及防止他人犯错。 这种人受到善人喜爱, 只有恶人才会讨厌他。
人们不应亲近恶友, 亦不应亲近卑劣之人。 人们应亲近善友, 以及亲近智者。
饮法之人, 以安乐之心愉快地活着; 智者常乐于圣者所说之法。
治水者疏导水, 矢师矫正箭, 木匠修饰木, 智者制伏自己。
如同岩(?)不受狂风动摇, 智者亦不受毁誉动摇。
如同既深且清又平静的水池, 智者听闻正法后变得安详。
诚然,具德者舍弃了一切(执著), 不以贪欲之心交谈; 当面对快乐或痛苦时, 智者不显示出欢喜或悲愁。
他不会为了自己或他人造恶, 不会造恶以求获得子女、财富或王国, 不会以卑劣的手段获取成就。 只有这种人才是真正的—— 具德、睿智及公正。
到达彼岸(涅盘)的人, 只有少数几个; 其他所有的人, 皆在此岸(生死轮回)来去徘徊。
然而,依照善说之法实行的人, 能够到达彼岸, 越渡了极难越渡的死界。 (注:死界是指生死轮回,亦即娑婆世界。)
离家后走向无家的智者, 应舍弃黑暗而培育光明。 他应乐于独处、无著与涅盘, 这是凡夫俗子难以享受的。 他亦应舍弃欲乐, 不执著于任何事物, 清净自己心中的一切污秽。
心已圆满地培育了七觉支,
以及舍弃了一切贪欲的人,
乐于自己已舍弃了执著。
此人已根除了一切烦恼,
拥有阿罗汉道智明亮之光,
在此界已证得了涅盘。
(注:此界是指五蕴。)
第七:阿罗汉品
旅程已尽,解脱了苦及一切, 已消灭了一切束缚的人,不再苦恼。
有正念的人勤于修行, 不乐于家(即欲乐的生活); 如同天鹅舍弃泥沼, 他们舍弃一切住家生活(即一切贪欲)。
他们不储藏,饮食时适当地省察。 他们的目标是空与无相的解脱。 他们的去处无法追寻, 如同鸟在天空中所经之路(无迹)。 (注:不储藏是指不再造业或不储藏四资具。省察是指以三遍知省察。空、无相与解脱皆是指涅盘。)
他已解脱烦恼,不执著于饮食。 他的目标是空与无相的解脱。 他的行道无法追寻, 如同鸟在天空中所经之路。
他诸根平静,如同被马车夫驯服的马, 他已脱离我慢及诸烦恼, 这平稳的人受到天神喜爱。 (注:平稳的人是指不受世间的起落动摇之人。)
阿罗汉如大地般坚忍, 不会受到刺激而生气; 他有如门柱般稳固, 不受生命中的起落所动摇; 他有如无淤泥的水池般安宁清净。 这样的人是不会再有轮回的了。
完全解脱、寂静与平稳者, 他意平静、语平静、身亦平静。
他不盲信,以证悟无为(涅盘), 断除了生死轮回的束缚,不再造善恶业, 舍弃了一切渴爱,他的确是至上者(阿罗汉)。
在村子或森林里, 在山谷中或山上, 无论阿罗汉住在何处, 其地都令人感到愉悦。
森林是令人感到愉悦之地,
然而凡夫俗子却不喜爱它;
只有无欲之人才会喜爱森林,
因为他们不追求欲乐。
第八:千品
一句有意义及听后心得平静的话, 好过千句无意义、与证悟涅盘无关的话。
一首有意义及听后心得平静的偈, 好过千首无意义、与证悟涅盘无关的偈。
背诵一首有意义及听后心得平静的偈,好过背诵百首无意义、与证悟涅盘无关的偈。
即使人们在战场上战胜千人千次, 然而,能战胜自己的人, 才是真正的至上胜利者。
战胜自己的确远胜于战胜他人。
天神、乾达婆、魔王与梵天, 都赢不过已制伏自己者的胜利。
虽人月复一月布施千个钱币(给普通人)长达百年,然而,向一位有修行的人顶礼一刹那,却胜过百年的布施(给普通人)。 (注:钱在此可以是铜、银或金的。有修行的人是指修习观禅的比丘。)
虽人在林中拜祭圣火百年, 然而,向一位有修行的人顶礼一刹那, 却胜过拜祭圣火百年。
虽人整年作了许多大小布施,然而这一切布施却比不上向行正道的圣者顶礼的福业的四分之一。
时常尊敬长辈及具德者之人的四种利益会增长,即:寿命、美貌、快乐与力量。
有德及有禅修的一天, 好过无德与不能自制诸根的百年生命。
禅修智者的一天, 好过不能自制诸根之愚人的百年生命。
精进于禅修者的一天, 好过怠惰之人的百年生命。
知见五蕴生灭者的一天, 好过不能知见五蕴生灭者的百年生命。
知见不死道(涅盘)者的一天, 好过不能知见不死道者的百年生命。
知见至上法者的一天,
好过不能知见至上法者的百年生命。
(注:至上法是指九出世间法,即:四道、四果及涅盘。)
第九:恶品
应速于行善及防止心造恶, 因为行善缓慢之心乐于邪恶。
若人造了恶, 他不应重犯, 不应乐于造恶, 累积邪恶将导致痛苦。
若人行了善, 他应常常行善, 应乐于行善, 累积善业将导致快乐。
只要恶业还未成熟, 恶人依然会看到快乐; 但当恶业成熟时, 他就会遭受恶果。
只要善业还未成熟, 善人依然会遭受痛苦; 但当善业成熟时, 他得享善业的福报。
莫轻视恶行, 以为“小恶不会为我带来果报”; 如同滴水能注满水瓶, 愚人累积小恶至罪恶满盈。
莫轻视善行, 以为“小善不会为我带来果报”; 如同滴水能注满水瓶, 智者累积小善至福德满盈。
如财多而随从少的富商避开危险的路线, 如想要生存之人避免毒药, 人们亦应避免邪恶。
若手无创口则可以手持毒, 因毒不入侵无创口之人; 不造恶者是不会有罪恶的。
若人冒犯了不应受到冒犯、清净无染者(即阿罗汉),该罪恶返归于愚人,如逆风扬尘。
有些人投生母胎, 邪恶者堕入地狱, 正直之人上生天界, 无烦恼者入般涅盘。 (注:在此投生于母胎是指投生作人。无烦恼者即是阿罗汉。)
无论是在虚空中、海洋里, 山洞内或世上任何地方, 都无处可令人逃脱恶业的果报。
无论是在虚空中、海洋里、
山洞内或世上任何地方,
都无处可令人逃脱死亡。
第十:惩罚品
一切众生都害怕刑罚, 都害怕死亡。 推己及人, 人们不应杀害他人, 或唆使他人杀害生命。
一切众生都害怕刑罚, 都爱惜自己的生命。 推己及人, 人们不应杀害他人, 或唆使他人杀害生命。
伤害他人以求己乐者, 来世不得安乐。
不伤害他人以求己乐者, 来世得享安乐。
莫向任何人粗言恶语, 受辱骂者将会反击。 愤怒之言的确是苦因, 换来的只是痛击。
若你能保持沉默平静, 向一只破裂之鼓不再声响, 你肯定会证悟涅盘, 不再存有愤怒。
如同牧牛者以棍棒驱赶牛群至牧场, 老与死亦在驱逐着众生的寿命。
愚人造恶时不知其恶, 然而他却因自己的恶业而受苦, 如同被火焚烧的人。
若人以棍棒伤害无害、不当受到伤害的人,他会很快就遭受到以下十种恶果之一:
他会受到剧痛,或不幸,或身体伤残,或重病,或发疯,或因国王发怒而遭殃,或被诬陷,或失去亲人,或财产破毁,或家被火烧毁。该愚人死后将会堕入地狱。
不是裸行,不是结,不是以泥涂身,不是睡在露天之下,不是以灰尘涂身,也不是蹲着勤修能够清净还未破除疑惑的人。
虽有庄严其身,若他是平静的、脱离了烦恼、制伏了诸根、拥有道智、完全清净及舍弃了对一切众生的嗔恨,那么,他的确是婆罗门,是沙门,是比丘。 (注:在此,婆罗门、沙门与比丘都是指阿罗汉。)
在这世上, 由于羞于为恶而自制者是稀有的, 他保持警觉及不造令人指责之事, 如良马不会作出受到鞭打的导因。
如良马受到鞭策, 人们应精进及对生死轮回感到悚惧。 以信、戒、精进、定、抉择法、具足明行与正念来解脱这无量之苦。 (注:dhammavinicchayena“抉择法”是指kara?ākara?ā janana`m“辨明诸法之因与非因”。)
治水者疏导水,
矢师矫正箭,
木匠修饰木,
善行者制伏自己。
第十一:老品
(世间)常在烧, 为何还有欢笑? 为何还有喜悦? 当被黑暗覆蔽时, 为何不寻求明灯?
看这被装饰的身体, 它是一堆的疮痍, 由(骨头)所支持, 多病与拥有许多(欲)念。 此身的确不坚固及不能常存。
这身体随着年纪衰老, 它是一窠的疾病,易坏的。 当这恶臭的污秽体分解时, 生命真的结束于死亡。
这些灰白的骨头就像在秋天里被丢弃的葫芦一般,见到它们又有什么可喜的呢?
此城(身)以骨建成, 再以血肉包装; 内里藏着老、死、我慢与贬抑。
装饰得华丽的皇家马车亦终须损坏, 人体也是一样会变得衰老, 然而善人之法不会老化。 众善人如此互相说示。 (注:善人之法是指九出世间法,即:四道、四果与涅盘。)
这少闻之人如牡牛般长大, 只增长肌肉,不增长智慧。
多世以来我在娑婆世界里漂流, 找却找不到造屋者。 生而复生的确真苦。
噢,造屋者,我看到你了。 你将无法再造屋。 你的柱子都断了,你的栋梁都毁了。 我的心已证得无为,已灭尽渴爱。 (注:屋子是身体;造屋者是渴爱。无为即是涅盘;灭尽渴爱即已证得阿罗汉果。)
他们少壮时不修梵行, 也不赚取财富; 他们沮丧地浪费了生命, 如同在无鱼的干池里的老鹭。
他们少壮时不修梵行,
也不赚取财富;
如已损坏的弓般无助地躺着,
悲叹着种种的过去。
第十二:自品
若人懂得爱惜自身, 他应当好好地保护自己。 在(生命)三个阶段的任何阶段里, 智者应保持(对邪恶)的警觉。
人们应自己先修好善法, 然后才可教导他人。 此等智者不会有烦恼。
自己所作的应如自己所教的; 只有在完全制伏自己后才可制伏他人。 制伏自己的确是很困难的。
自己的确是自己的依归, 他人怎能作为自己的依归? 制伏自己之后, 人们获得了难得的归依处(阿罗汉果)。
自己所造之恶, 由自己所生,由自己造成, 它摧毁了愚人, 如同金刚粉碎了宝石。
如同蔓藤缠住娑罗树, 无德者为自身所作的, 正是其敌所愿的。
要做对自己有害的恶事是很容易的, 真正最难做的是对自己有益的善事。
持有邪见的愚人诽谤阿罗汉、圣者、住于正法者的教法,实是自我毁灭;如迦达迦树生果实,实是为自己带来灭亡。
只有自己才能造恶, 自己才能污染自己; 只有自己才能不造恶, 自己才能清净自己。 净与不净只看自己, 无人能够清净他人。
无论利益他人的事有多重大,
也莫忽视了自身的利益;
清楚地知道了自身的利益,
他应当尽全力获取它。
(注:attadattha`m“自身的利益”是指道、果与涅盘。)
第十三:世间品
莫作卑劣事,莫怠惰过活, 莫执持邪见,莫延长世界。 (注:在此世界是指生死轮回。)
莫懒于执行(托钵的)责任, 应细心地奉行此善行。 实践此善行的人, 今生来世皆安乐。
应细心地奉行(托钵的)责任, 莫跟随恶行(即不托钵)。 实践此善行的人, 今生来世皆安乐。
若人能有如看待水泡, 或看待海市蜃楼般, 来看待这世界(即五蕴), 那么,死亡之王就看不到他了。
来吧,看看这世界(即五蕴)。 它像华丽的皇家马车; 愚人沉湎其中, 但智者毫不执著于它。
以前放逸,后来精进的人, 如无云的明月,照亮这世间。
以善扑灭了旧恶之人, 如无云的明月,照亮这世间。 (注:“以善”的善是指阿罗汉道智。)
这世界是黑暗的, 在此中能(以观智)洞察之人很少。 就像只有少数的鸟能逃脱罗网, 只有少数几人能去到天界(与涅盘)。
天鹅在天空中飞翔, 有神通者在虚空中飞行; 智者在战胜魔王与魔军之后, 脱离了这世间(即证得涅盘)。
违犯一种法, 说妄语及漠视来世者, 是无恶不可为的。 (注:一种法是指真实。)
诚然, 吝啬的人不会上生天界, 愚人不会赞叹布施; 然而智者随喜布施, 因此来世获得安乐。
成为统治这大地唯一的大王,
或上生天界,或统治全宇宙,
都远远比不上证悟须陀洹果。
第十四:佛陀品
佛陀的胜利是圆满的, 再无世间的烦恼可生起。 智慧无边的佛陀是超越道的, 你能以何道引诱他?
再也没有罗网般的渴爱 可带佛陀去任何地方(轮回)。 智慧无边的佛陀是超越道的, 你能以何道引诱他? (注:智慧无边是指sabbaňňuta-ňā?a“一切知智”。在此的“超越道”是指佛陀已解脱了轮回的因缘,即:爱、取等。)
智者投入禅修中, 乐于出离之寂静(即涅盘)。 持有正念正觉者, 甚至天神也敬爱。
甚难获得此人身, 有死生命真难过, 欲听正法真是难, 甚难会有佛出世。
不造一切恶,实行一切善, 及清净自心,是诸佛所教。
诸佛说: “忍辱是最好的德行,涅盘至上。” 出家人不会伤害他人,伤人者不是沙门。
莫辱骂、莫伤害、依照戒律自制(1)、 饮食知节量、安住于静处、勤修增上心(2),这是诸佛的教诫。 (注:(1)原文是pātimokkhe ca sa`mvaro,意即“依照别解脱律仪自制”。 (2)增上心(adhicitta)即是禅定。
即使天降金币雨,欲念也不会满足。 欲乐只有小小的甜头,却有很大的苦果。 如此的明了,即使对天上的快乐,智者也不觉其乐;佛弟子只乐于断除爱染。
当面对怖畏时, 人们寻求种种归依处: 高山、森林、公园、树木与寺院。
但这些都不是平安的归依处, 不是最上的归依处。 人们不能依此归依处而解脱一切苦。
归依佛法僧者,以道智得见四圣谛, 即苦、苦的起因、苦的止息与导向灭苦的八圣道。
诚然,这是平安的归依处, 是最上的归依处。 依此归依处,人们得以解脱一切苦。
最圣洁者是稀有的,他不会随处出生。 无论这智者生于何处,其家皆得安乐。 (注:最圣洁者是指佛陀。)
诸佛的出世令人喜悦, 正法的宣说令人喜悦, 僧伽的和合令人喜悦, 和合者之行令人喜悦。
他顶礼值得顶礼的人,即已克服障碍与脱离忧悲的佛陀或佛弟子。
此人向寂静无畏者顶礼所获得的功德,
是无人能够计量的。
第十五:乐品
我们的确很安乐地活着。 在众怨恨之中, 我们无怨无恨; 在众怨恨者中, 我们住于无怨无恨。
我们的确很安乐地活着。 在众病之中, 我们无病患; 在众病患者中, 我们住于无病。
我们的确很安乐地活着。 在众贪欲之中, 我们无贪无欲; 在众贪欲者之中, 我们住于无贪无欲。 (注:āturesu, ātura“病”是指道德之病。)
我们的确很安乐地活着, 无忧无虑地活着。 如同光音天的梵天神般, 我们以喜悦为食。 (注:natthi kiňcana`m“无忧无虑”是指无贪、无嗔及无痴。)
胜利者招来仇敌, 战败者活在苦恼里; 舍弃胜败的寂静者, 得以安乐地过活。 (注:upasanto“寂静者”是指已断除烦恼的人。)
无火可比贪欲, 无恶可比嗔恨, 无苦可比五蕴, 无乐可比寂静。 (注:寂静即是涅盘。)
饥饿是最大的疾病, 诸行则是最苦。 智者如实知见它们后, 得证至乐的涅盘。 (注:sa`n khāra“诸行”是指五蕴。)
健康是最大的利益, 知足是最大的财富, 可信任的朋友是最亲的亲人, 涅盘是至上的寂乐。
得尝独处与寂静之味后, 饮法悦者得以无畏无恶。 (注:寂静即是涅盘。)
得见圣者是很好的, 与他们相处常安乐; 不见愚人亦是常安乐。
与愚人同行者必会长期苦恼。 与愚人相处常是苦, 如与仇敌共生共活; 与智者相处常是乐, 如与亲人共生共活。
因此,人们应跟随智者、慧者、多闻者、
持恒者及尽责的圣者;
跟随这样的善智者,
如同月亮顺着星道而行。
第十六:喜爱品
做了不该做的, 该做的却不做; 放弃修行而执取欲乐的人, 将妒嫉精进者的成就。
莫与亲爱者相处, 莫与厌恶者相处; 不见亲爱者是苦, 见厌恶者也是苦。
因此人们不应执著任何喜爱。 与所爱者分离是苦;无爱无恨者无束缚。
由喜爱引生忧愁,由喜爱引生恐惧。 脱离喜爱者无忧,于他又有何可惧?
由亲爱引生忧愁,由亲爱引生恐惧。 脱离亲爱者无忧,于他又有何可惧?
由欲乐引生忧愁,由欲乐引生恐惧。 脱离欲乐者无忧,于他又有何可惧?
由渴爱引生忧愁,由渴爱引生恐惧。 脱离渴爱者无忧,于他又有何可惧?
由渴爱引生忧愁,由渴爱引生恐惧。 脱离渴爱者无忧,于他又有何可惧?
具足戒行与智见、 住于法、了悟真谛 及实行自己的任务者, 为人人所爱。
欲求到达超言说(即涅盘), 其心盈满正虑(三果), 及不再执著于欲界的人, 是为“上流人”。 (注:uddha`msoto“上流人”意为向上流去的人,即肯定会生于净居天的阿那含圣者。)
如长久在异乡之人, 从远方平安归来时, 其亲友及愿他幸福的人, 都愉快地欢迎他归来。
同样地,
在今生行善者去到来世时,
他以前所造的善业会迎接他,
如同亲戚迎接亲爱的人归来。
第十七:忿怒品
舍弃忿怒、舍弃我慢、克服一切结。 苦恼不会降临不执著名色与无烦恼之人。 (注:sa`myajana`m“结”一共有十个;被四个道智次第地断除。Nāma“名”是心与心所;rūpa“色”是二十八种色法。Akiňcana`m“无烦恼”即是无贪嗔痴。)
若人能如善御马者制止疾行的马车般抑制忿怒,我称此人为真正的御者,余者只是执缰人而已。
以无忿(即慈爱)战胜忿怒者, 以善战胜恶人, 以布施战胜吝啬的人, 以说真实语战胜妄语者。
人们应说真实语、不忿怒、(己物虽少)仍然施与企求者;以此三事他得以上生天界。
圣者不伤害他人, 常防护自身行为, 去到不死(的涅盘), 在其地无忧无愁。
时刻保持醒觉的人, 日以续夜地训练自己, 他真心地朝向涅盘, 总有一天他的烦恼必会止息。
噢,阿都拉, 这并不是新的, 自古以来即是如此。 人们指责沉默的人, 指责多话的人, 也指责少语的人。 在这世间是无人不受指责的。
在过去、未来与现在, 都没有只受指责 或只受称赞的人。
智者日复一日地检讨后, 他会称赞真正无过失、贤明 及智慧与戒行兼备的人。
谁会指责这有如纯金之人? 他为天神所称赞, 甚至梵天也称赞。
防止身恶行,善制御己身; 舍弃身恶行,培育身善行。
防止语恶行,善制御己语; 舍弃语恶行,培育语善行。
防止意恶行,善制御己意; 舍弃意恶行,培育意善行。
智者制御身,御语亦御意;
智者于自制,真能善圆满。
第十八:污垢品
如今你就像一片枯叶, 死亡使者已在你近旁; 你就要开始漫长的旅程了, 然而却没有旅费。
你应当为自己建个归依处, 快快勤修以成为智者。 在清除污垢与解脱烦恼之后, 你会上生天界的圣地。
你的生命已到了终点, 就快要去见死亡之王了, 途中又没有休息站, 然而你却没有旅费。
你应当为自己建个归依处, 快快勤修以成为智者。 在清除污垢与解脱烦恼之后, 你将不会再有生与老。 (注:漫长的旅程是指生死轮回。Dibba`mariyabhūmi`m“天界圣地”即是色界天的净居天,只有阿那含圣者才能投生其地。)
智者渐次地、一点点地、刹那至刹那地 清除自己的污垢, 如同金匠清除银或金的杂质。
如铁锈自铁而生,生锈后反蚀其铁; 同样地,造恶者的恶业导致他投生恶道。
不背诵是学习的污垢, 不维修是屋子的污垢, 懈怠是美貌的污垢, 无正念是守护者的污垢。
邪淫是妇女的污垢, 吝啬是施者的污垢; 恶法的确是今生与来世的污垢。
比这些更糟的污垢是无明, 它是最大的污垢。 诸比丘,当舍弃这污垢, 以成为无垢之人。
无耻与勇若乌鸦者的生活是容易的, 他两舌、虚伪、傲慢与腐败。
知耻与常求清净者的生活是艰难的, 他无著、谦虚、有礼、清净活命及有智见。
在今世杀生、说妄语、盗取不与之物、 犯邪淫及沉湎于饮酒的人, 连自己今生的根也都给掘毁了。
你应当知道:“不自制即为恶。” 莫让贪与非法带给自己长久的痛苦。
人们依照信心与喜好而行布施。 若人对他人所受的饮食心怀不满, 其心昼夜皆不得安宁。
若人能断除、根除与消灭此不满, 其心昼夜皆得安宁。
无(任何)火可相等于贪欲(之火), 无(任何)执著可相等于嗔(的执著), 无(任何)罗网可相等于痴(的罗网), 无(任何)河流可相等于渴爱(之流)。
要见到他人的过失是很容易的, 但要看到自己的过失却很难。 他如同播掉谷糠般宣扬他人的过失, 却如同遮蔽自己的狡猾捕鸟者*般隐藏自己的过失。 (*:原文是sa?ho“赌徒”,注疏解释它为捕鸟者。)
常挑他人的过失及贬抑他人者, 其烦恼增长。 灭烦恼离他真是遥远。
虚空中没有行道, 正法之外无圣沙门。 凡夫乐于延长轮回的束缚, 诸佛皆已解脱这些束缚。
虚空中没有行道,
正法之外无圣沙门。
没有任何有为法是永恒的,
诸佛皆不受动摇。
(注:有为法是由因缘和合而生之法,即一切名色法。)
第十九:住于法品
对事武断者不公正; 智者应辨别对错两者之后才下判断。
智者不会误导他人, 而是如法与平等的护法者, 他被称为“住于法之人”。
人不会只是因为讲得多即成为智者; 只有平安无怨无畏之人才是智者。
人不会只是因为讲得多即成为精通法者; 听闻虽少,却能知见法、对法不失念者, 是真正的精通法者。
他不会只是因为白了头发即是长老(1), 仅只是年岁大的人名为“白活到老”。
只有已体证四圣谛与法(2)、 无害与有戒行、 自制与解脱烦恼(3)的人 才是真正的长老。 (注:(1)长老是至少有十个戒腊的比丘。 (2)法是指四道、四果与涅盘九种出世间法。 (3)以四道智解脱烦恼。)
若人无戒行又说妄语, 仅只剃掉头发并不会成为沙门。 充满贪欲之人怎么会是沙门?
已彻底熄灭一切大小恶的人才是沙门, 因为他已克服一切恶。
他不会只是因为去托钵即成为比丘。 他不是比丘,因为他奉行不如法的信仰。
在这世间上,已舍弃善恶两者、修持梵行、及明了五蕴的人才是真正的比丘。
愚人不会只是因为保持沉默而成为圣者。 智者如持秤般舍恶而取最上,因此他才是圣者。明了两种世间者也因此是圣者。 (注:在此vara`m“最上”是指戒定慧。Ubho loke “两种世间”是指内外五蕴。内五蕴是指自己的五蕴;外五蕴是其他众生的诸蕴与非有情的色蕴。修观禅时必须能够照见内、外、过去、未来、现在等五蕴、及它们的诸因的无常、苦、无我三相。)
伤害生命者不是圣人; 不会伤害一切生命者才是圣人。
比丘不应只是因为有戒行、或多闻、或有禅定、或独处、或自知“我得享凡夫享受不到的出离乐”而感到满足,而不灭尽烦恼(即证悟阿罗汉道果)。
(注:nekkhamasukha`m“出离乐”是指阿那含果。)
第二十:道品
于诸道之中,八圣道最胜; 于诸谛之中,四圣谛最胜; 于诸法之中,离欲(即涅盘)最胜; 于诸二足(人类)之中,一切知者最胜。
这是唯一的道路, 再无其他知见清净之道。 实践此道能令魔王迷惑。
实践此道,你将能灭苦。 在亲自知见这能拔除烦恼之刺的道路后, 我对你们宣说此道。
你必须自己努力,如来只能指示道路。 修禅者得以解脱魔王的束缚。 (注:一切知者与如来都是佛陀的名称。)
诸行无常。 当以智慧知见这点时, 他就会对苦(即五蕴)感到厌倦。 这即是朝向清净之道。
诸行是苦。 当以智慧知见这点时, 他就会对苦(即五蕴)感到厌倦。 这即是朝向清净之道。
诸法无我。 当以智慧知见这点时, 他就会对苦(即五蕴)感到厌倦。 这即是朝向清净之道。 (注:在此,智慧是指观智。诸行是指一切有为法。诸法则包括一切有为法、概念法与无为法,即涅盘。于此,不能说“诸法无常”或“诸法是苦”,因为概念法与无为法都不是“无常”,也不是“苦”的。)
懒人当勤时不努力,虽年轻力壮却怠惰, 意志薄弱及心散乱,无法以慧体证道智。
慎言、摄心、亦不以身造恶。 且让他清净此三业, 及赢获智者觉悟之道。
智慧生于禅修之中,无禅修智慧即退失; 知晓此二得失之道,且实践以令慧增长。
诸比丘,且砍掉(欲)林而非真树; 怖畏自欲林而生。 砍掉欲林与欲丛, 以达到无(欲)林。
只要男子对女子的情欲还有些少未断除, 他的心即还是受到束缚, 如同小牛离不开母牛。
且断除自己的贪,如以手拔掉秋莲。 善逝已说示涅盘,且培育寂静之道。 (注:善逝也是佛陀的名称。)
愚人心想:“雨季时我住在这里,冬天和夏天我也住在这里。” 却觉察不到(就快要死的)危险。
宠爱孩子与家畜者,其心执著于欲乐。 他被死神捉走,如洪水冲掉沉睡中之村。
儿子、父母或亲戚都不能保护被死神捕捉之人。的确无亲族能给予保护。
明了这一点,持受戒律的智者应迅速地清除趣向涅盘之道的阻碍。
第廿一:杂品
若舍弃小乐会获得大乐, 预见大乐的智者应当舍弃小乐。
为求自己的快乐, 而令他人痛苦者, 他受到怨恨束缚, 而无法解脱怨恨。
若人该做的事不做, 却做了不该做的事, 又骄慢与自我放纵, 他的烦恼即会增长。
若人常勤修身至念,不做不该做的事, 又常做该做的事,及具有正念与明觉, 其烦恼将会止息。 (注:该做的事是指勤修戒定慧。)
在杀掉母亲(即渴爱)、父亲(即我慢)与两位刹帝利王(即常见与断见)、及摧毁了国家(即六根与六所缘)和她的众臣(即执取)之后,婆罗门(即阿罗汉)得以解脱苦。
在杀掉母亲、父亲与两位婆罗门王、及消灭了有疑如虎的五盖之后,婆罗门(即阿罗汉)得以解脱苦。
乔达摩的弟子们心常醒觉, 不论昼夜皆常念佛(的功德)。
乔达摩的弟子们心常醒觉, 不论昼夜皆常念法(的功德)。
乔达摩的弟子们心常醒觉, 不论昼夜皆常念僧(的功德)。
乔达摩的弟子们心常醒觉, 不论昼夜皆常念身(不净)。
乔达摩的弟子们心常醒觉, 不论昼夜皆乐于悲(即无害)。
乔达摩的弟子们心常醒觉, 不论昼夜皆乐于培育(对一切众生的慈爱)。
成为比丘是很难得的; 过后又乐于比丘的修行更是难得。 艰难的俗家生活是痛苦的; 与性格不同之人相处是痛苦的。 生死轮回中的旅人不断遭受痛苦, 因此别作生死轮回的旅人, 别作不断受苦的人。
他信戒具足,有声誉财富, 无论去何处,皆备受尊敬。
善人有如喜马拉雅山, 虽在远处亦明显可见; 恶人有如在黑夜里放射的箭, 虽在近处亦看不到。
他独坐、独处、独行地勤修、
独自克服自己、乐于住在林中。
第廿二:地狱品
说妄语者堕入地狱; 造恶后说“我没有做”的人也堕入地狱。 他们两者都是造恶者, 死后来世同样在(地狱)里受苦。
许多身穿袈裟覆盖及颈的人, 性格恶劣而不自制。 由于自己的恶业, 这些造恶者死后堕入地狱。
对于无戒行与不自制的人, 吞下烧得火红的铁球 也好过食用人们供养的食物。
放纵自己而与他人之妻通奸者会遭受四种不幸,即:有恶业、睡不安眠、受到谴责与在地狱里受苦。
这是有恶业又会堕入地狱的。 受惊吓的男女之享受是短暂的, 而且国王又会给予重罚。 因此男人不应与他人之妻通奸。
如同不握好古沙草就会割伤手, 胡乱的出家生活拖该比丘入地狱。
散漫的行为、腐败的修行、 可疑的梵行,皆无大果报。
有该做的即应当好好地做、 稳健与精进地做, 因为散漫的比丘生活 会散播更多(烦恼)的尘埃。
最好别造恶业; 恶业过后会折磨造恶者。 最好是行善业; 行善后不会苦恼。
比如边界之城内外都需要防护, 你也应如此防护自己。 莫错失这大好机会, 错失这机会的人去到地狱时就会悲痛。
对不应羞耻的感到羞耻、 对应羞耻的不感到羞耻、 及持有邪见的人, 将会堕入恶趣。
对无险的视为危险、 对危险的视为无险、 及持有邪见的人, 将会堕入恶趣。
把无恶的想成有恶, 对恶的又不见其恶, 及持有邪见的人, 将会堕入恶趣。
知道恶的是恶、
知道善的是善、
及持有正见的人,
将会投生至善趣。
第廿三:象品
如同在战场上的象忍受箭射, 我亦应忍受(他人的)毁谤。 诚然,多数人是无戒行的。
只有已受驯服的(马和象)才可被带往人群;国王只骑已受驯服的(马和象)。在众人之中的最上者是已制伏自己及能忍受毁谤的人。
已受驯服的骡、骏马与大象是优良的; 然而能以(道智)制伏自己者更为优良。
以任何车乘皆不能去到未到过之地; 只有完全制御自己的人才能到达其地。 (注:未到过之地是指涅盘。)
那名为护财的象发怒时是难以制伏的, 被捕后它绝食,只想着要回去象林(照顾母亲)。
愚人怠惰、贪吃又如饱食的猪般懒睡。 这愚人必须不断地轮回。
在过去, 此心随着自己的喜好四处飘荡。 现在, 我将善御己心, 如象师持钩(?左金右句)制伏发狂的象。
当乐于精进、防护己心。 如受困的象脱出泥沼般, 你亦应使自己脱离烦恼的泥沼。
若人能找到有德及有智慧的圣者为伴, 他应欢喜及有正念地与其人共同生活, 而克服一切危难。
若人不能找到有德及有智慧的圣者为伴, 他就应该独自生活, 如舍弃所征服的国土之王, 又如玛当伽象在森林里独行。
宁可独自生活,亦绝不与愚人为友。 所以人们应当独自过活、不造恶, 如玛当伽象般在森林里自由自在地独行。
在需要时有朋友是乐, 对所拥有的感到满足是乐, 临命终时有善业是乐, 脱离一切苦是乐。
在这世上,事奉母亲是乐, 事奉父亲也是乐。 在这世上,事奉沙门是乐, 事奉婆罗门也是乐。
能够持戒到老是乐,
有不动摇的信心是乐,
获得智慧是乐,
不造恶是乐。
(注:在此婆罗门是指佛陀、辟支佛与阿罗汉。)
第廿四:渴爱品
沉于怠惰之人的渴爱有如蔓藤般滋长。 他有如林里贪吃果子的猴子, 从这一世跳到那一世。
在这世上, 对于为卑劣的渴爱所控制的人, 他的痛苦就会增长, 有如受到好好浇水的野草般增长。
在这世上, 对于能克服这难以克服的卑劣渴爱之人, 他的痛苦则会消失, 就有如水珠从荷叶上掉落一般。
如是我当向你们这些在此集会的人宣说此善法:“有如在掘一枝良好的树根一样,把渴爱连根拔起。别让魔王不断地折磨你,有如洪水不断冲击芦苇般折磨你。”
被砍倒的树,若其根未受损而深固,它即会重生。同样地,若潜伏的渴爱未被根除,此苦(生老死)即会不断地生起。
那持有邪见及具有奔向欲境的三十六道强(爱)流之人,为欲思惟冲走。
渴爱之流奔向一切感官目标;渴爱之藤自(六门)而生,及缠住(六尘)。看到渴爱之藤在滋长,你应以道智砍断其根。
在众生之中,流着的是受到渴爱滋润的快乐。那些执著与追求欲乐的众生,必须遭受生与老。
渴爱所困的人惊慌得有如落网的野兔。 他被束缚紧紧地绑住,必须长期受苦(生死轮回)。
渴爱所困的人惊慌得有如落网的野兔。 因此,想令自己获得解脱者应灭除渴爱。
在舍弃欲林(即俗家生活)之后, 他去到修行林(即比丘生活)。 但当离开欲林之后, 他却又赶着回去那欲林。 看吧,这已获得自由者又赶着重投束缚。
智者不会说由铁、木与麻绳所造的束缚是坚牢的;他们只说对珠宝、妻子与儿女的渴爱执著的束缚才是坚牢的。它们把人拖到(恶道)去;虽然看似柔软却难以解除。智者断除此渴爱之束缚,坚决地舍弃欲乐与出家去。
执著渴爱的人随着自己所造的欲流而去, 如蜘蛛投向自己所结的网。 智者断除渴爱之束缚, 舍离一切苦而遨游。
舍弃过去、未来与现在。 在到达最后一生之后, 心已解脱一切,你将不会再有生与老。
对于受到欲念扰乱的人, 他的渴爱很强, 不断把事物看成美好, 其渴爱也不断地增长。 诚然,他弄到自己的束缚更为坚牢。
乐于平息(欲)念及时刻保持正念的人, 观照(身等)不净,肯定能够脱离渴爱。 此人将会断除魔王的束缚。
已证得阿罗汉果的人是无畏、无贪与无烦恼的。他已断除了生命之刺(例如渴爱)。这是他的最后一生。
无贪欲、无执著、通达圣典的词义语法与次第的人是为“此生是最后一生的大智者、大丈夫”。
我已征服了一切、了知一切、 不执著一切、舍弃一切。 在灭除了贪欲之后(即证得阿罗汉果), 我脱离了诸烦恼。 自证四圣谛之后, 我应称谁为师?
在一切施之中,法施最殊胜; 在一切味之中,法味最殊胜; 在一切悦之中,法悦最殊胜; 灭除渴爱战胜了一切苦(生死轮回)。
财富毁灭了愚人, 但毁不了寻求彼岸之人。 愚人以对财富的贪欲毁灭了自己, 如害他人般害了自己。
杂草损坏了田地; 贪欲害惨了众生。 因此施与离贪者, 必将获得大果报。
杂草损坏了田地; 嗔恨害惨了众生。 因此施与离嗔者, 必将获得大果报。
杂草损坏了田地; 愚痴害惨了众生。 因此施与离痴者, 必将获得大果报。
杂草损坏了田地;
欲望害惨了众生。
因此施与离欲者,
必将获得大果报。
(注:大果报即是大福报。)
第廿五:比丘品
律仪眼是好的, 律仪耳是好的, 律仪鼻是好的, 律仪舌是好的,
律仪身是好的, 律仪语是好的, 律仪意是好的, 律仪诸根是好的, 律仪诸根的比丘得以解脱一切苦。
制御己手、制御己足、制御己语、能够完全自我控制、乐于修观与平静、独处与知足的人是为比丘。
比丘制御自己的言语, 以平静的心善巧地说话, 能解说法的涵义。 这比丘的话是柔和甜美的。
住于法、乐于法、禅修法、忆念法的比丘不会脱离正法。 (注:在此法是指saddhammā“正法”,即三十七菩提分及九出世间法。)
不应轻视自己所得的, 也莫妒嫉他人所得的。 妒嫉他人的比丘不会获得定力。
若比丘所得虽少, 却不轻视自己所得的, 诸天肯定会称赞 这生活清净与不怠惰的人。
不视名色为“我和我的”,及不为名色的坏灭感到忧悲者是真正的比丘。
住于慈爱及勤修正法的比丘将会证悟寂静、无为与安乐的涅盘。
诸比丘,汲掉这船(身)的水(邪念)。 汲掉水后,船就能迅速地行驶。 在断除贪欲与嗔恨后,你将会证悟涅盘。
断除五个(低层次的结)[1]、舍弃五个(高层次的结)[2]、及培育五个(五根)[3]。已脱离五种执著[4]的比丘被称为“已渡过瀑流者”。 (注:[1]:五个低层次的结:sakkāyadi??hi“身见”、vicikkicchā“疑”、sīlabbataparāmāsa“戒禁取见”、kāmarāga“欲欲”与byāpāda“嗔恨”。 [2]:五个高层次的结:rūparāga“色欲”、arūparāga“无色欲”、māna“慢”、uddhacca“掉举”及avijjā“无明”。 [3]:五根是信、精进、念、定与慧。 [4]:五种执著是贪、嗔、痴、慢与邪见。)
修禅吧,比丘。 莫放逸、莫让心沉迷于欲乐。 莫失念与吞(热)铁丸; 当你被狱火焚烧时, 莫哀号“这真是苦”。
无慧者无定,无定者亦无慧。 具足定慧两者的人,真的已近涅盘。
比丘去到僻静处(修禅), 他的心是平静的, 能清晰地知见正法, 体验到凡夫所无之乐。
每当观照五蕴的生灭时,他获得喜乐。 对于智者来说,这即是朝向涅盘之道。
对于有智慧的比丘,开始修行时应: 防护感官、知足、遵守别解脱律仪*、亲近精进与生活清净的善友、友善及行为端正。然后,在(时常)充满喜悦之下,他将灭尽苦恼(生死轮回)。 (注:别解脱是比丘的根本戒。)
诸比丘,如娃斯迦树令其枯萎的花脱落一般,你们亦应舍弃贪欲与嗔恨。
身语意皆平静、善于得定、及已舍弃世俗快乐的比丘是为“寂静者”。
比丘,你应训诫自己、检讨自己、防护自己及保持正念,如此你将生活安乐。
自己的确是自己的依归, (他人怎能成为自己的依归?) 自己的确是自己的依靠。 因此,你应如马商看护良马般地看护自己。
常充满喜悦与勤修正法的比丘将证悟寂静、无为与安乐的涅盘。
比丘虽然年轻,
若勤修正法,
亦会照耀这世间,
如无云之月。
第廿六:婆罗门品
婆罗门*,精进地断除渴爱之流,及舍弃欲欲。婆罗门,知见有为法的止息,以成为证悟无为涅盘的阿罗汉。 (注:在这一章里的婆罗门多数是指阿罗汉。)
当婆罗门善立了二法(即止禅与观禅),智者(婆罗门)得以灭除一切束缚。
无此岸、无彼岸*、无怖畏及无烦恼者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 (注:在此,此岸是内六处,彼岸是外六处。)
独处修习禅定、无污垢、应作的皆办、无漏及已到达最高境界(阿罗汉果)者,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太阳日间照耀; 月亮夜间明照; 刹帝利以甲胄辉耀; 婆罗门以禅定生辉; 佛陀的光辉则昼夜不断地普照。
由于舍弃了邪恶,他被称为婆罗门; 由于行为清净,他被称为婆罗门; 在灭除污垢之后,他被称为出家人。
莫攻击婆罗门, 婆罗门不应对攻击者发怒; 攻击婆罗门是可耻的, 对攻击者发怒却更为可耻。
(无怨恨心)的婆罗门利益非小。 当心不再执著喜乐, 及已断除害人之心时, 其苦恼才会止息。
不造身语意恶业、 及防护这三处者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不论向谁听闻正等正觉者的教法, 听者皆应礼敬说法者, 如婆罗门礼敬圣火。
并非由于发结、或种族、或阶级而令人成为婆罗门。只有证悟谛与法的人才是清净的,才是婆罗门。 (注:谛是四圣谛;法是九出世间法。)
愚痴的人, 你戴发结有何用? 你穿皮衣有何用? 你只是外表清净而已, 内里却满是整片欲林。
身穿粪扫衣、清瘦筋脉显露、 及独居林中的修禅者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我不会只是因为他从婆罗门族的母胎中出生即称他为婆罗门。若还未脱离烦恼,他只算是个低下的婆罗门。只有对无污垢与无执著的人,我才称他为婆罗门。
他已断除一切束缚、无畏、无执著及已脱离诸烦恼,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已断除(嗔恨之)缰、 (贪欲之)皮带、 (邪见之)绳、 (愚痴之)锁、 及已觉知真谛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能忍受辱骂、殴打与困缚而无嗔、 忍辱之力有如整支军队的力量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无嗔有德、有戒行与离贪、 制御诸根、此身为最后一身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如水不黏荷花叶, 或如在针端上的芥子, 他不执著于欲乐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在此生得证灭苦(涅盘)、 已放下(五蕴)这负担、 及已解脱诸烦恼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有甚深的智慧、 能分辨道与非道、 已证得最高境界(即阿罗汉果)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不与在家人交往, 也不与出家人相混, 离贪少欲,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已舍弃对一切强弱众生动用武力, 自己不杀生,也不叫人杀生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对敌人亦不怨恨, 对暴力者保持平和, 无著于一切执著物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如在针端上的芥子, 他的贪、嗔、我慢与虚伪皆已脱落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言语柔和, 说有益的实话, 不以言语触怒任何人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在这世上,无论东西是长或短, 是大或小,是好或坏, 他亦绝不会不与而取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不欲求今生或来世, 已解脱贪欲与烦恼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没有贪欲, 已觉悟四圣谛而断疑, 已证悟不死的涅盘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在这世上,他已超越了善恶两者, 无忧无贪而清净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如无云之月,他清净、澄洁与安详, 完全灭尽了对生存之欲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已超越了危险的(贪欲)泥沼、艰难的(烦恼)路、生命之洋(生死轮回)、愚痴的黑暗及四道瀑流,而到达彼岸(涅盘),修习禅定,无贪无疑无著及心寂静,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在这世上, 他已舍弃了欲乐, 离家而成为比丘, 已断除了欲欲与生存(即:有)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在这世上, 他已舍弃了贪欲, 离家而成为比丘, 已断除了欲欲与生存(即:有)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已舍弃了对人生(欲乐)的执著, 已经克服了对天界(欲乐)的执著, 及完全脱离了一切执著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已舍弃了享受欲乐, 以及舍弃了不乐于独处, 证得平静及无烦恼, 已征服世界(即五蕴)及勤勇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遍知一切众生的死与生、不执著、善逝及觉证四圣谛,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诸天、乾达婆或人都不知他(死后)的去处。他已灭尽了烦恼,是阿罗汉,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不执著于过去、未来与现在的五蕴, 已解脱烦恼与执著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
他如牛王般无畏、圣洁、勇猛, 是增上戒定慧的寻求者, 是战胜(三魔王)的胜利者, 无欲无烦恼、觉证四圣谛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 (注:三个魔王是kilesamāra“烦恼魔”、mara?amāra“死魔”、与devaputtamāra“天子魔”。)
他能知过去世, 能看到天界与恶道, 已到了最后一生, 通过道智成为阿罗汉, 已圆满地成就了一切, 我称此人为婆罗门。